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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思尽人间】21 梦醒


🔺前世向虐文/晚宁重生

🔺有私设/追妻/he


-“他杀过人,罪恶滔天,他毁了这天下……也毁了你。”



21章 梦醒


踏仙君下了急令,医官是顶着骤然而下的风雨匆匆前来,行至莲池旁才来得及想一想—自楚宗师离开后,陛下不是将这处封了起来,再不许外人进来吗?怎么如今……


推开门的那一刻,犹带水汽的风吹进来,薄红纱帘被掀起一角,医官便瞧见了两个紧.紧挨.着的身影。一时心中大悸,慌张走进去跪下,就不敢再抬头。


什么时候陛下身边有了新人,竟瞒得这样好,宫里头一点风声也没有。还让人住进这里,这处可是……


“愣着干什么?”


踏仙君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,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躁与不耐。他急匆匆回来时楚晚宁便没了意识,眉头却仍蹙着,像在忍耐什么极煎熬的痛苦,任凭踏仙君怎么喊他都只是阖着眼,令人抓.心挠.肝的着急。墨燃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,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,他握.着楚晚宁冰凉的掌心,只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承了这些才好。


医官搭上楚晚宁的手腕屏息诊了一会,正欲抬头相禀,却不期然看见帝君怀里那人的侧脸,被长发遮着,却仍能瞧见新雪似的白,薄润的眼皮含着,像只是睡着了。医官却在这一瞬间瞪大了眼睛,惊得向后一退,一旁的药箱倒在地上,几乎在这空荡的殿里激起回响。


不会错的。那张脸、那个人分明是……可是怎么可能呢?


这天下还有谁不知道,曾经护佑一方天地的神木仙君,早已命殒于这深不见底的宫墙内。死了的人,还能复生吗?


踏仙君显然也认出了他,声音便沉下来:“你只管医好他,旁的若是再敢多言,本座多的是法子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。”


医官战战兢兢地应了,硬着头皮又细细诊了一遍,可纵然他自持医术精湛,也发现不了这有什么问题,更解释不了楚晚宁为何会突然昏倒,只能按着风寒的症状先拟了方子,吩咐底下的人先去把药煎上。又同踏仙君说这病来得蹊跷,还是需好好调理,急不得。


楚宗师的身体急剧衰颓的时候,他好像也是这般同踏仙君说的。还有孩子……楚宗师因为天劫,失去的那个孩子。


他还记得那时他说的,万望楚宗师节哀。


踏仙君囫囵听着,心底的不安却一轮胜过一轮。若是怀罪还在世,墨燃必然要去好好问问他为了让楚晚宁复/活都做了些什么。可怀罪已然仙逝,他连寻求解答的机会也没有了。


楚晚宁醒来已经是第二日,墨燃这才真正舒一口气,眼里憔悴的红血丝皆显示这个人应当守了他一夜,未曾合眼。楚晚宁看着自己面前的人,那些真切的担心和忧虑都是做不了假的,可他不知怎的,心底却升起了一丝寒意。


“无事。”楚晚宁对他笑了笑,却将自己的手不动声色抽了出来:“只是做了一个梦,如今醒了。”


仅仅是梦的话,会那般真实吗。看清那个人的脸的瞬间,楚晚宁几乎觉得自己像是从悬崖上掉下去了。


他仿佛还记得那时的痛苦。他想起的不多,却也足以让他觉得魂灵像被重新剥开那般。


墨燃重新想去牵.他的手,触.上的一刹那却被避开。楚晚宁阖上眼,下巴埋进被子里,眼眶下的青黑像无声的控诉:“我想再睡一会。”


这次墨燃没轻易依他,出奇地固执: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


楚晚宁背对着他,单薄的肩.膀在细小地颤。墨燃沉默地坐在床头,忽而俯.下很用力地将人拥/进怀//里,声音灼烫地落下来:“我错了,不要生我的气……”


“……宁宁。”


楚晚宁像是被这陌生的称呼刺了一下,又无端地觉得眼底泛起潮意,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他甚至不知道墨燃是在为什么而道歉。


他决定不那么快地跟墨燃摊牌,因为仅仅一个片段很难说明什么。他的记忆是碎而散落的,东一片西一块,缺少串联起来的线索,而这就是楚晚宁要去寻找的。他可以不去责怪墨燃瞒着他诸多,但他必须弄明白一件事-梦境里那个人,究竟是不是……他自己?


虽然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也把他自己吓了一跳。可是自从墨燃与他相遇,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蹊跷太巧合了,与其说墨燃是待他好,不如说是在偿还些什么。


因为亏欠过,因为求而不得过,所以墨燃才这般用力地偿还。


楚晚宁想,稀里糊涂成了某人的替身已经足够惨了,总不能真的活成个傻子,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被蒙在鼓里。

这样对他不公平。


可楚晚宁心里这样想着,却仍然伸手轻拍.了.拍墨燃的背,说出来的话也像一声叹息:“没关系,我不怪你。”


师父不怪你。


这番话的语调太熟悉,几乎让墨燃生出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。他好像前一秒还在热热闹闹的死生之巅,可死生之巅已经被他毁了,什么都没了。薛蒙,薛正雍,楚晚宁……他什么都不剩下了。


“宁宁。”他又在这样唤他,让楚晚宁连耳根都红透:“本座什么都不剩下了,只有你,只有你了。”





结界被破开的瞬间,师明净惊讶地睁大了眼。自从上次楚晚宁无意间闯进来,踏仙君立刻加固了这里的结界,应当是除了他本人,谁也无法破开的。


可那个明明白白出现在门口的身影,分明是楚晚宁。他掌心灵.流涌动,竟看上去跟踏仙君如出一辙。


师明净了然了,轻笑出声:“原来他已将修为和灵力渡给你了,这样舍得。”


这才多久,楚晚宁的灵力竟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水平。


楚晚宁皱起了眉。他虽记不得这人,可也潜意识觉得被他盯着不舒服:“我有话问你。”


“哦?”师明净托着腮,饶有兴.致问道:“师尊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,还想问我什么呢?”


“我怎么会是你的师尊?”楚晚宁想,面前这青年比他年岁更长,这说不通,怎么可能呢?


“这就要去问你的另一个好徒弟了。去问问他,他当初是怎么害死自己的师尊,又妄想以逆/天之道去复/活他的。他疯魔了那么多年,几乎试遍天下禁//术,就为了让他的好师尊回来。”


其实师明净心里清楚,踏仙君不会留着他的命的。可墨燃输就输在不够狠心,做不到立刻就处之而后快。这点可悲的仁慈,还是楚晚宁教他的。


“你……你说……”


楚晚宁大骇,几乎一时连话都说不完整了。师明净却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已收敛起了之前的凌厉:“师尊,以您的性子,若不是心中已有了怀疑,是不会想着来问我的。我也知道,您从来都偏心他,若不是亲眼所见,您应该也是不会相信墨微雨他都做了些什么的。”


“墨微雨……”楚晚宁喃喃着这个陌生的名讳,眼中尽是空茫:“他都做了些什么?”


楚晚宁能感知到,有什么他极不愿面对的事情已经掀起了一角。他觉得师明净说的是一个陌生人,而不会是那个愿意陪他放风筝、替他做酒酿圆子、说喜欢他的墨燃。


墨燃怎么会是这样的?


“他杀过人,罪恶滔天,他是百姓的罪.人。他毁了死生之巅……”师明净的眼神落在楚晚宁身上,竟带上了些悲伤。不管如何,曾经听闻楚晚宁死讯的那一刹那,他也曾真心实意觉得难过。这世上愿意护着他的最后一个人,终于也没有了。


“……也毁了你。”

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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